第 28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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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28 章
黑色小轎車平穩時在馬路上, 現在車上的路大多是土路，修建良好的馬油路還沒出現。
小轎車時不時的顛簸兩下，馮瑩坐在車後座, 身體時不時顛簸兩下。
馮瑩臉上掛著笑容，車輛的顛簸, 絲毫不會影響她的好心情。
甚至還囑咐：“徐叔，麻煩您快點兒。”
徐朗爸爸朝後視鏡看, 笑說。
“丫頭這麽著急呢？”
馮瑩也笑：“盼星星, 盼月亮, 終於盼來了，不著急能行嗎？”
小轎車很快停在派出所門口。
馮瑩透過車窗朝裏面看, 派出所的人可真不少。
徐徐爸爸停好車子，和馮瑩一塊兒走進派出所。
在工作人員帶領下, 穿過擁擠嘈雜的人群來到一間辦公室。
此時辦公室裏已經坐了不少人。
聽到推門聲，他們朝門口看了一眼，看到徐朗爸爸和馮瑩時，又收回目光。
馮瑩和徐朗爸爸找了一個不太顯眼的角落坐下。
兩人落座後沒過多久，警察同志再次進來。
眾人扭頭看向警察同志身後的三個人。
三人衣著打扮都很講究, 雖然不太顯眼, 但那些料子明顯都是好料子，而且衣服款式也不是常見的工人款式，一看就是幹部家庭。
兩名男女顯然上了年紀，兩側頭發花白, 跟在他們身後的那名男子看上去30多歲。
眾人看向那三人的目光隱含恨意。
馮瑩沒見過顧偉, 不知道他的長相, 但是看眾人這反應，很顯然, 這三人與顧偉長相頗為神似，應該是顧偉的家人。
顧偉的媽媽走上前對眾人鞠躬再次擡起臉，眼眶滿含淚水。
“都是我兒子的錯，也都是我這個母親的錯，我沒有教育好兒子，我不祈求各位的原諒。”
顧偉母親聲音哽咽，在眾人沈默的態度中苦苦哀求。
“……我只希望各位能給我的孩子改過自新的機會。”顧偉母親儀態很好，即便說著祈求的話。姿態放的很低，但仍然不讓人覺得違和。可以看出年輕時是個美人，即便眼角長滿皺紋，但仍然是美的。
滿室靜默中突然爆發一道嘶吼聲。
“孩子？！你的孩子是孩子，我們的孩子不是？我可憐的女兒，要不是因為你兒子……別以為有幾個臭錢了不起，我不要錢，我要你兒子賠命！”站起來的女人，看著歲數不大，但是滿頭白發。
馮瑩知道這個人，是徐朗爸爸告訴她的，當時徐朗爸爸感嘆，她女兒和馮瑩小姑有同樣的經歷，不同的是，她女兒自殺了。
“這位同志，我了解你的心情和憤怒，但是憤怒於事無補，死去的人沒辦法回來，但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生活下去，大家都是工人子弟，都在工廠上班，每天拼命工作就是為了好好生活，有溫馨的住宅，豐厚的工資。讓全家人都生活的好一些。不要讓一時的憤怒，毀了整個家。”顧偉爸爸沈著開口。
馮瑩冷冷看著這對父母，怪不得他們會養出顧偉這樣罔顧法紀的，不尊重女性的狗崽子。
說話有條理，看似為他人著想，實則句句替自己謀利。
只怕在他們的觀念裏，錢可以決定一切，權利可以改變一切。他們認為所有人都會被到手的利益所打動？
女同志旁邊的男人站起，他身材壯碩，微微佝僂著腰，眼睛滿是紅血絲，冷冷盯著顧爸顧媽：“兩位說的對，大家都是工人子弟，都是靠勞動生活，我靠一雙手吃飯，我愛人也是靠一雙手吃飯。我們能賺來家人的生活費，不需要二位操心。”
屋內其他受害人家屬沒有說話，他們不為所動的眼神，表明同樣的意思t。
顧爸顧媽對視一眼，臉上的表情不好看。
馮瑩卻笑了，砸錢這一招，他們兒子早就用過了。這屋子裏的人，之所以會繼續追究，說明砸錢不管用。
從進門之後一直沒有說話 ，跟在顧爸顧媽身後的那個人，此時站了出來：“爸媽你們別說了。”
他走到屋中央，對著眾人深深鞠躬。
“我替我弟弟向你們道歉，我弟弟做過的事，他一定會負相應的法律責任，各位的損失，我也會盡力賠償。”
他又看向在場的警察同志：“請務必秉公辦理。”
警察敬禮：“請領導放心。”
顧母終於維持不住形象，她眼含熱淚走上前，用手捶打大兒子的肩膀：“那是你弟弟，是你唯一的弟弟，你從小看著他長大，你到底有沒有心？你的血是不是冷的？”
這之前顧母還能維持住形象，是因為大兒子是體系內的領導，也是因為大兒子的身份，才會有這場見面會，若是大兒子對這件事的態度是這樣，那小兒子的事兒豈不是一點兒指望也沒了。
大兒子低垂著眼一言不發，顧父看兒子這樣也忍不住開口，讓他再想想辦辦法幫幫小兒子。
顧父前兩年退休了，如今只是一個退休老幹部，俗話說得好，人走茶涼，這件事兒他幫不上小兒子。只有大兒子能幫忙。
大兒子擡頭，迎著父母期望的目光：“爸媽你們只想顧偉有沒有想過我？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會連累我？”
但這流露的情感只一瞬間便收回了。他語氣變得冷硬：“顧偉這性子，如果不摔摔個大跟頭，吃個大教訓，只怕以後我們全家人都會被他害死。”
顧父顧母被大兒子冷冽的眼神鎮住，啞口無言。他們何嘗不知道小兒子行事不端，但那是他們的小兒子，他們四十多歲才意外懷上的小兒子，如珍似寶寵大的小兒子。
怎麽舍得？
顧父顧母還要再說什麽，顧大哥卻不再理會他們，轉身離開了。
直到此刻，馮瑩終於放下心，狠狠出了口惡氣，太好了，顧偉那畜生總算是惡有惡報。
這樣皆大歡喜的消息很該告訴馮秀，讓她親耳聽到，可馮秀現在病情還不穩定，還是等小姑病好再說吧，或許那時候顧偉的判決也下來了。
馮瑩心裏樂呵呵，不知道顧偉是踩一輩子縫紉機呢？還是吃花生米？
不管哪一樣都是好的，現在對於男女關系作風問題，看管的極為嚴重，如同後世的嚴打時期，出了顧偉這樣的典型，無論是派出所還是社會各界，都十分關註，在這種情況下，壓根兒別想走後門，乖乖接受社會鐵錘的重擊。
馮瑩心情好的不得了，將徐朗最近的表現一一和徐朗爸爸說了。
學校最近舉辦期中考試，這次考試徐朗成績有不小的進步，總提名次上升了33名。
徐朗爸爸高興壞了。自家兒子的狗成績他心裏知道，若不是馮瑩幫忙，兒子不可能進步這麽快。
馮瑩高高興興回家，看著冷冷清清的店門口，腳步微頓，往常這時候店裏客人很多。
難道家裏出事了？
馮瑩大步進門，看到一個很不想看到的人，馮老大。她爸的大哥。那個救了她爸，從此身體不好的大哥。
聽到腳步聲，馮老大扭頭笑了：“瑩丫頭回來了。”
馮瑩快速喘了兩口氣，腳步如常走進屋，要說馮家誰最難纏，除了馮老太，就是馮老大。
馮老太是倚老賣老，而馮老大則是從情感和道德兩方面綁架馮老二。
看到馮老大，馮瑩心情很不好。但轉念一想。心情又變好了，開開心心和馮老大打招呼。
“大伯，你來了，好久沒見。”
馮老大看馮瑩，眼睛瞇成條縫：“哎喲，我大侄女回來了，瞅瞅大侄女兒長得真是水靈，你們兩口子真會養女兒。”
聽到自家大哥誇獎女兒，馮老二笑著附和，滿嘴說著自家女兒多麽優秀，多麽勤快。總之就是誇誇誇。
馮老大覺得奇怪。平常自己誇他或誇他家裏人，二弟總會搖頭：“哪有大哥家的閨女養的好？”怎麽今天幹脆應承？
馮老大不知道，在馮老二心裏，自家閨女就是最好的，最能幹，學習成績好，辦事牢靠，有主意，自家閨女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的閨女。
馮老大忽略掉心中不痛快，搓搓手，決定直接進入主題。
“老二，你這包子鋪經營的真不錯……大哥的身體不好，保安這活太累了，拿死工資根本攢不下錢，還是開店掙錢……大哥也想開個店，不過手頭有點緊，弟弟，我的好二弟，借大哥點錢盤間鋪子？”
“大哥以後賺錢了，保證立馬還你。”
李淑英默默坐在旁邊，聽到這話，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，果然是來借錢的。
這事兒她不敢指望馮老二，搶先開口。
“大哥，包子鋪看著生意好，開銷也大，何況兩個孩子上學也得花錢，秀兒最近去中醫院看病，花的錢也不少，包子鋪生意還行，但都是薄利多銷，真沒掙多少錢，大哥你幹保安，風吹不著，日曬不著，雨淋不著，拿固定工資，是鐵飯碗，不會虧本，你們家一個孩子，開銷也小，要不你先借我們點兒，我正愁沒錢買菜買肉。”
馮老大微微瞪大眼。這個二弟妹。在村裏沈默寡言，半天放不出個屁，來鎮上不到兩個月，嘴皮子開光了？怎麽練得這麽溜？一番話說下來，簡直滴水不漏。
馮老大早知道今天這場仗不好打。
他媳婦兒把老太太被打的嗷嗷慘叫的事告訴他，他不肯相信。如今親自看過後，才相信這兩口子真是和以前不一樣，不好對付了。老太太那兒被打怕了，偃旗息鼓，說什麽都不肯再來。自己要是也撈不著錢，這以後的日子沒法過了。
馮老大眼珠一轉，手捂胸口，身體不由自主顫抖，張大嘴急促呼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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黑色小轎車平穩時在馬路上, 現在車上的路大多是土路，修建良好的馬油路還沒出現。
小轎車時不時的顛簸兩下，馮瑩坐在車後座, 身體時不時顛簸兩下。
馮瑩臉上掛著笑容，車輛的顛簸, 絲毫不會影響她的好心情。
甚至還囑咐：“徐叔，麻煩您快點兒。”
徐朗爸爸朝後視鏡看, 笑說。
“丫頭這麽著急呢？”
馮瑩也笑：“盼星星, 盼月亮, 終於盼來了，不著急能行嗎？”
小轎車很快停在派出所門口。
馮瑩透過車窗朝裏面看, 派出所的人可真不少。
徐徐爸爸停好車子，和馮瑩一塊兒走進派出所。
在工作人員帶領下, 穿過擁擠嘈雜的人群來到一間辦公室。
此時辦公室裏已經坐了不少人。
聽到推門聲，他們朝門口看了一眼，看到徐朗爸爸和馮瑩時，又收回目光。
馮瑩和徐朗爸爸找了一個不太顯眼的角落坐下。
兩人落座後沒過多久，警察同志再次進來。
眾人扭頭看向警察同志身後的三個人。
三人衣著打扮都很講究, 雖然不太顯眼, 但那些料子明顯都是好料子，而且衣服款式也不是常見的工人款式，一看就是幹部家庭。
兩名男女顯然上了年紀，兩側頭發花白, 跟在他們身後的那名男子看上去30多歲。
眾人看向那三人的目光隱含恨意。
馮瑩沒見過顧偉, 不知道他的長相, 但是看眾人這反應，很顯然, 這三人與顧偉長相頗為神似，應該是顧偉的家人。
顧偉的媽媽走上前對眾人鞠躬再次擡起臉，眼眶滿含淚水。
“都是我兒子的錯，也都是我這個母親的錯，我沒有教育好兒子，我不祈求各位的原諒。”
顧偉母親聲音哽咽，在眾人沈默的態度中苦苦哀求。
“……我只希望各位能給我的孩子改過自新的機會。”顧偉母親儀態很好，即便說著祈求的話。姿態放的很低，但仍然不讓人覺得違和。可以看出年輕時是個美人，即便眼角長滿皺紋，但仍然是美的。
滿室靜默中突然爆發一道嘶吼聲。
“孩子？！你的孩子是孩子，我們的孩子不是？我可憐的女兒，要不是因為你兒子……別以為有幾個臭錢了不起，我不要錢，我要你兒子賠命！”站起來的女人，看著歲數不大，但是滿頭白發。
馮瑩知道這個人，是徐朗爸爸告訴她的，當時徐朗爸爸感嘆，她女兒和馮瑩小姑有同樣的經歷，不同的是，她女兒自殺了。
“這位同志，我了解你的心情和憤怒，但是憤怒於事無補，死去的人沒辦法回來，但活著的人還得繼續生活下去，大家都是工人子弟，都在工廠上班，每天拼命工作就是為了好好生活，有溫馨的住宅，豐厚的工資。讓全家人都生活的好一些。不要讓一時的憤怒，毀了整個家。”顧偉爸爸沈著開口。
馮瑩冷冷看著這對父母，怪不得他們會養出顧偉這樣罔顧法紀的，不尊重女性的狗崽子。
說話有條理，看似為他人著想，實則句句替自己謀利。
只怕在他們的觀念裏，錢可以決定一切，權利可以改變一切。他們認為所有人都會被到手的利益所打動？
女同志旁邊的男人站起，他身材壯碩，微微佝僂著腰，眼睛滿是紅血絲，冷冷盯著顧爸顧媽：“兩位說的對，大家都是工人子弟，都是靠勞動生活，我靠一雙手吃飯，我愛人也是靠一雙手吃飯。我們能賺來家人的生活費，不需要二位操心。”
屋內其他受害人家屬沒有說話，他們不為所動的眼神，表明同樣的意思t。
顧爸顧媽對視一眼，臉上的表情不好看。
馮瑩卻笑了，砸錢這一招，他們兒子早就用過了。這屋子裏的人，之所以會繼續追究，說明砸錢不管用。
從進門之後一直沒有說話 ，跟在顧爸顧媽身後的那個人，此時站了出來：“爸媽你們別說了。”
他走到屋中央，對著眾人深深鞠躬。
“我替我弟弟向你們道歉，我弟弟做過的事，他一定會負相應的法律責任，各位的損失，我也會盡力賠償。”
他又看向在場的警察同志：“請務必秉公辦理。”
警察敬禮：“請領導放心。”
顧母終於維持不住形象，她眼含熱淚走上前，用手捶打大兒子的肩膀：“那是你弟弟，是你唯一的弟弟，你從小看著他長大，你到底有沒有心？你的血是不是冷的？”
這之前顧母還能維持住形象，是因為大兒子是體系內的領導，也是因為大兒子的身份，才會有這場見面會，若是大兒子對這件事的態度是這樣，那小兒子的事兒豈不是一點兒指望也沒了。
大兒子低垂著眼一言不發，顧父看兒子這樣也忍不住開口，讓他再想想辦辦法幫幫小兒子。
顧父前兩年退休了，如今只是一個退休老幹部，俗話說得好，人走茶涼，這件事兒他幫不上小兒子。只有大兒子能幫忙。
大兒子擡頭，迎著父母期望的目光：“爸媽你們只想顧偉有沒有想過我？有沒有想過這件事會連累我？”
但這流露的情感只一瞬間便收回了。他語氣變得冷硬：“顧偉這性子，如果不摔摔個大跟頭，吃個大教訓，只怕以後我們全家人都會被他害死。”
顧父顧母被大兒子冷冽的眼神鎮住，啞口無言。他們何嘗不知道小兒子行事不端，但那是他們的小兒子，他們四十多歲才意外懷上的小兒子，如珍似寶寵大的小兒子。
怎麽舍得？
顧父顧母還要再說什麽，顧大哥卻不再理會他們，轉身離開了。
直到此刻，馮瑩終於放下心，狠狠出了口惡氣，太好了，顧偉那畜生總算是惡有惡報。
這樣皆大歡喜的消息很該告訴馮秀，讓她親耳聽到，可馮秀現在病情還不穩定，還是等小姑病好再說吧，或許那時候顧偉的判決也下來了。
馮瑩心裏樂呵呵，不知道顧偉是踩一輩子縫紉機呢？還是吃花生米？
不管哪一樣都是好的，現在對於男女關系作風問題，看管的極為嚴重，如同後世的嚴打時期，出了顧偉這樣的典型，無論是派出所還是社會各界，都十分關註，在這種情況下，壓根兒別想走後門，乖乖接受社會鐵錘的重擊。
馮瑩心情好的不得了，將徐朗最近的表現一一和徐朗爸爸說了。
學校最近舉辦期中考試，這次考試徐朗成績有不小的進步，總提名次上升了33名。
徐朗爸爸高興壞了。自家兒子的狗成績他心裏知道，若不是馮瑩幫忙，兒子不可能進步這麽快。
馮瑩高高興興回家，看著冷冷清清的店門口，腳步微頓，往常這時候店裏客人很多。
難道家裏出事了？
馮瑩大步進門，看到一個很不想看到的人，馮老大。她爸的大哥。那個救了她爸，從此身體不好的大哥。
聽到腳步聲，馮老大扭頭笑了：“瑩丫頭回來了。”
馮瑩快速喘了兩口氣，腳步如常走進屋，要說馮家誰最難纏，除了馮老太，就是馮老大。
馮老太是倚老賣老，而馮老大則是從情感和道德兩方面綁架馮老二。
看到馮老大，馮瑩心情很不好。但轉念一想。心情又變好了，開開心心和馮老大打招呼。
“大伯，你來了，好久沒見。”
馮老大看馮瑩，眼睛瞇成條縫：“哎喲，我大侄女回來了，瞅瞅大侄女兒長得真是水靈，你們兩口子真會養女兒。”
聽到自家大哥誇獎女兒，馮老二笑著附和，滿嘴說著自家女兒多麽優秀，多麽勤快。總之就是誇誇誇。
馮老大覺得奇怪。平常自己誇他或誇他家裏人，二弟總會搖頭：“哪有大哥家的閨女養的好？”怎麽今天幹脆應承？
馮老大不知道，在馮老二心裏，自家閨女就是最好的，最能幹，學習成績好，辦事牢靠，有主意，自家閨女簡直是天底下最好的閨女。
馮老大忽略掉心中不痛快，搓搓手，決定直接進入主題。
“老二，你這包子鋪經營的真不錯……大哥的身體不好，保安這活太累了，拿死工資根本攢不下錢，還是開店掙錢……大哥也想開個店，不過手頭有點緊，弟弟，我的好二弟，借大哥點錢盤間鋪子？”
“大哥以後賺錢了，保證立馬還你。”
李淑英默默坐在旁邊，聽到這話，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，果然是來借錢的。
這事兒她不敢指望馮老二，搶先開口。
“大哥，包子鋪看著生意好，開銷也大，何況兩個孩子上學也得花錢，秀兒最近去中醫院看病，花的錢也不少，包子鋪生意還行，但都是薄利多銷，真沒掙多少錢，大哥你幹保安，風吹不著，日曬不著，雨淋不著，拿固定工資，是鐵飯碗，不會虧本，你們家一個孩子，開銷也小，要不你先借我們點兒，我正愁沒錢買菜買肉。”
馮老大微微瞪大眼。這個二弟妹。在村裏沈默寡言，半天放不出個屁，來鎮上不到兩個月，嘴皮子開光了？怎麽練得這麽溜？一番話說下來，簡直滴水不漏。
馮老大早知道今天這場仗不好打。
他媳婦兒把老太太被打的嗷嗷慘叫的事告訴他，他不肯相信。如今親自看過後，才相信這兩口子真是和以前不一樣，不好對付了。老太太那兒被打怕了，偃旗息鼓，說什麽都不肯再來。自己要是也撈不著錢，這以後的日子沒法過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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